李德裕党那里也吃得开。杜悰在阿郎拜相过程中，出过不少力，贿赂王守澄便是他牵的线，算是阿郎在朝堂的得力助手。阿郎也投桃报李，将其一举提拔到正三品工部尚书的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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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……亲事心下不明的却是：“奇章相公先前不是已经遣人打探过穆氏的交结圈子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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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宗闵良晌无言，他吹了吹茶汤，抿了一口后，才倚向椅背，缓缓道：“牛相……心思已不在朝堂啦，一心只沉迷在那些破石头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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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事心里一惊。奇章相公牛思黯有个癖好，就是收集些奇石，家中专门辟有一间屋宅，用作摆放各类石头，这他都知道。但往昔家主都亲切地称呼奇章相公为思黯，方才却改成牛相，莫非……二人之间已有了裂隙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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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亲事也不敢多问，这个话题太过敏感，他先将此放下，转而问起道：“那……阿郎准备往后如何对待穆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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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日吩咐你去送的礼他都退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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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禀阿郎，您猜得不错，确是全部退回。不过……”亲事说到这儿顿了顿，连忙俯身伏在李宗闵的耳侧，耳语了几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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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”李宗闵听完后，灰眉轻挑，上唇的髭须随着唇角上翘了几许，宰相轻轻捋着须髯，点头道：“这下越来越有意思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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