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凶狠的大汉就别说了,敢在这么多人面这么肆无忌惮地出千,梅洛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。
尽管秦四海把那件脏兮兮的外套脱了,但里面那衬衫也干净不到哪去。
他一坐下来,旁边负责抽水的男服务员就嫌弃地看了一眼,小声地嘟囔一句:
“像叫化子一样。”脸上满是鄙夷。
挨着他的人见那副样子,也把上身侧了侧,眼中带着嫌弃。
但他却毫不在意,旁若无人地坐在那,目光炯炯紧盯着桌面。
这就是赌徒,一上桌就变了个样。
就像很多人一看到那对大白兔,眼睛发直,情绪激动一样。
桌上三个人下了注,有一百,二百,五百的。
秦四海把五千块钱放在桌面,想了想,用大拇指和食指从下往上慢慢移,然后捏起一把往下注区一放,冲庄家说道:
“一千。”神色镇定,语气沉稳。
梅洛心里一怔。
五千块钱就是五百张人民币,他数都没数,就这么凭感觉一捏,能有这么准?
庄家和三人都忍不住打量他一眼。
身上脏兮兮,一出手就把一千。
旁边抽水的服务员也露出惊讶的表情,随后脸上挂满了笑容。
毕竟赌客下得越大,他抽得越多。
至于你穿成什么样,那是你的事。
庄家也不说话,他先轻挑了眼桌面秦四海那剩余的钱,应该还够,才开始洗牌。
牛牛坐庄是有倍率的。
牛七,牛八,牛九两倍。
牛牛三倍。
五花牛五倍。
所以在下注前,闲家都是要亮出最高倍数的钱。
也就是秦四海下一千,手上必须还有五千的现金。
不然庄家出个五花牛,你没钱赔。
所以秦四海刚刚才不敢数他手里的钱,因为下了一千,手上的现金不够五倍了。
庒家把牌分成两摞,然后两根大拇指翘起牌角啪啪地洗了第一遍。
然后又对洗,最后又叉洗,一共洗了三遍,才把牌推到现在的尾家面前。
“请切牌。”声音低沉,听着毫无感情。
尾家也是个中年人,他下了一百。
就见他朝掌心吐了吐口水,然后搓着手说道:
“我切一切,揉一揉,这把来个五花大公牛。”
“那我来个大母牛。”
旁边一个赌客笑嘻嘻地跟着说了一句,眼中满是戏谑。
秦四海没说话,他的眼睛虽然看着桌面,但余光却盯着庄家的手。
他刚才说,庄家偷牌都是在发牌的时候,动作很小,让梅洛也仔细看。
抓千的时机是在他换完牌,亮出来到桌上的那一刻。
如果比他的牌大,秦四海一点头,梅洛就立刻按住他的手,然后搜身。
切完牌,庄家把两摞放在一起,然后拿在手上开始发。
四个人,每人发五张,就要发五轮。
第二轮发到他自己时,就见他四指捂在牌面上,中指微微一动。
动作又快弧度又小,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。
秦四海表情如一,也不看庄家发牌。
但从他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里,梅洛知道他已经确定了庄家偷牌。
牌发完了,尾家第一个拿起牌,两手合拢慢慢的晕着。
一边晕一边喊:
“牛,牛。牛、、、、”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。
突然,他身体一矮,唉声叹气地把牌往桌上一摔:
“吊你老母的,昨晚上就不该碰那老娘们,今天一天手气都这么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