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前不久你兄弟误闯了墓境,我便给了一个面子,让老秃驴推演到了道祖的布局和后手。算算时间,这会儿的柳胥让应该被神界的人发现了。”
单允觉着匪夷所思,什么样的将臣,才能将爪子伸出墓境,这里可是道祖的道场,另外还有道祖一半道力的封禁,将臣当真就可以不受牵制了?
将臣不知道单允在想什么,就好比单允同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一切都是他们俩的心理博弈,就目前看来,身无长物的将臣占据了上风。
经过将臣的点拨,单允在林羡与柳胥让的气机之上来回推演,他发现了柳胥让就是道祖转世。
八百年来,让神界苦思冥想都找寻不见的道祖,终于是露出了水面。
但是在单允看来,道祖并没真正现世,只因柳胥让尚未开窍明智。
单允推演出了一丝不对,凌元去往柳家大院时,第一次见到柳胥让,便瞧见了他身后的山水气息,为何当时林羡瞧之不见,自己也瞧不见,但偏偏在天君齐浒遗留在界内的道籍与柳胥让触碰之时,才显现出来?
将臣似乎也知道了单允在想什么,他说道:“柳胥让的前身是个十恶不赦的坏种,比起这一世的好人而言,更像是两个循规蹈矩坏人与好人,并无值得让人说道的地方。”
单允道:“不愧是始祖,在墓境之中,还能以大能手段观瞻道灵界,若是换成我被困在墓境,定然做不到像你这么镇定自若。”
按照单允的推断,是自道祖丧失了道灵界的质控,将臣在墓境之中,利用无孔不入的心神,盯着道灵界近千年之久,将臣的确不能推演道祖的转世之处,但他将每一世的人族从生到死,一一记在心头,所以柳胥让的前世如何,他也在此时才知晓。
所以将臣的的确确是做了八百年的无用功,但他想要出去,便不得不多费心思。
将臣说道:“其实你来不来这里,想要改变道灵界的大势,效果都微乎其微,你都不如去学学那林羡,修习一本道法,在将来面对道祖的时候,还能多生一些亲近之感。”
将臣看着眼前的单允,就好似看到了化境之前的自己,还是跟神勉一块儿喝酒聊天的自己。
将臣不免心生恻隐之心,他说道:“即便我看你不顺眼,但反过来想想,我看到的终究还是我自己。我们立场不同,想法更是南辕北辙,你想要保住道灵界不受侵扰,以你现在的能力,确实能够轻易做到。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大势所趋,我在这里动一动手指,神界那边估计就要调兵遣将。我若是真的出去了,并且与你承诺不损害道灵界一草一木,你就真能保全道灵界?很多事不是我想去做,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,我是白,他是黑,混在一起就要天昏地暗,不混在一起,三界照样大乱。”
将臣静静地看着单允,询问道:“你明白我想要说什么吗?”
单允问道:“道祖给了所有人能够活下去的机会,你就看不出来道祖的真心实意?”
大抵是跟单允对牛弹琴了,将臣猛地站起身来,怒斥道:“我要我僵尸一族不受约束,生,要与天齐寿,死,要与地共眠,我不要什么弹指一挥间的百年寿命,真要舍得,为何不拿掉神界仙人的寿命,何苦假惺惺地转世轮回?那是专门做给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看的,不是做给我看的!”
一通意气风发后,将臣微微叹气,他呢喃自语道:“你在门里面儿,我在门外边儿,我与你说这么多作甚……”
单允说道:“跟我说这么多,是因为始祖把我当自己人。”
将臣并不愿意承认,但没有反驳。
单允抬手,把从金堤渊身上截取下来的气机,归还给了将臣。
单允说道:“始祖,道灵界今后你还是不要来了。不过我可以等你出来的那一天,但凡我能等到,哪怕我垂死之际,我都愿意与你去天外